因此他迁怒了钟太许多年,对阿弟的关心也很少,他不喜欢钟太时,也讨厌阿弟。
如今他忽然想起了钟太的好,觉得自己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,可惜她已经不在了。
但阿弟还在,白航羽来悼念时,提出要带走阿弟,钟先生没同意。
「不行,阿弟是我钟家人。」
「你害了我姐姐一辈子,还想耽误阿弟一辈子吗?」白航羽怒吼。
两个人在灵堂上,大打出手,任钟老太太各种呵斥都没用,最后法租界的洋人警察扛着枪出现,才制止了这场闹剧。
我全程用手遮住阿弟的眼睛,将他带到楼上房间里去,不想让他看到这难堪的一幕。
钟先生将我找了来,他想问一些钟太生前的事情,几日不见他看上去苍老了不少。
可他心爱的女子,两个他都没保护好,无论是白月光还是钟太,如此没用,他此时又故作深情给谁看?
「她最后那段日子,怨我吗?」他苦涩的开口。
我摇摇头,想了想说:「她是爱过您的,否则你带朱莉进门那一日她不会突然发病,怒火攻心跌倒在床上。」
他很惊讶:「怎么会?她不是也很抗拒与我的婚事吗?」
他说相亲的时候,钟太也是冷着一张脸,离他远远的,说不想嫁过来。
「她是不想勉强您做您不喜欢的事,但白家没有管她的意愿。」我从一旁的柜子里,掏出一方手帕递给他,又说:「钟太说她以前上过中学,和您是同学,这帕子是您以前遗失的,她应该是暗恋您,所以将帕子收藏至今。」
「那她为何不说?」钟先生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。
「您那时候,已有了喜欢之人,她的高傲不允许她低声下气的去求您爱他。」钟太她从未爱过别人,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爱,所以隐藏隐忍不说。
任由误会像雪花越滚越大。
「退下吧!」他本来还想问点什么,对上我为钟太鸣不平的眼神,最终什么都没说。
钟太爱过他这件事,对他的冲击太大了。
就像他原本握着一颗稀世珍宝,却因为珍宝表面蒙上了一层油纸,没有发现它是珍宝,而失手摔碎了它,那种怅然若失。